南昌不是一个合格的省城,首位度太低,守不住江西本省的资源
长沙的朋友说,南昌不是一个称职的省会城市,因为南昌在江西的首位度只有22%左右,在国内各大省会中算是非常低的。他说,江西省内的资源都吸不来,更守不住,怎么算得上称职呢?
确实如此。相比之下,西安和成都虽然很吸血,但确实非常称职。如果西安和成都不够强大,吸引不到那么多的人口与资源,陕西和四川谈何发展呢?
很多人天真地以为,四川的资源不留在成都,也会留在其他地区。实际上就是,四川的各种发展要素,尤其是人口资源,如果不能留在成都,大概率不会四川,而是流向沿海发达地区。同样的,陕西的资源不能留在西安,也不会留在陕西的其他区域。
南昌目前的常住人口只有643.75万,在全国各大城市中排第59位,在省会城市中排第18位,仅相当于江西全省人口的14.25%,比它的经济首位度还要低七八个百分点。且不说比不上长沙、郑州、合肥等中部省会城市,就是河南洛阳、贵州毕节、湖南衡阳这样的普通地级市,人口数量也比南昌多。在江西省内,南昌常住人口规模远不如赣州,比上饶也只多了几千人。由此可见,南昌这个省会城市的地位有多尴尬。
很多人说,江西的均衡发展战略非常不错,普通地级市与南昌之间的差距并不大。实际上,江西连南昌都拿不出手,还有哪个城市能拿得出手呢?对于中西部地区来说,资源极其有限,好钢必须用在刀刃上,省会城市都不能发展好,其他城市只会更差。将有限的资源平均洒向全省,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很均衡,但大家都不发达,大家看似开心了,实际上并不幸福。
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,我们普遍都很穷,彼此之间差距不大,正是不患寡也不患不均的年代。但是,那个年代物质文化生活普遍落后,谈生存都比较勉强,哪能奢望先进的物质与文化生活呢?后来,我们让沿海地区先发展起来了,沿海与中西部地区的差距也就大了。到目前为止,尽管我们大力推进西部大开发和中部崛起战略,也没能拉近沿海与中西部的巨大差距。但是,随着沿海地区的逐步发达,有余力反哺中西部地区了,我们整体的物质与文化生活条件也就好了。相比于五六十年以前,我们今天的生活堪称历史的奇迹。
从这里也可以看出,让部分地区先发展起来,然后带动其他地区的发展,这样的理论是非常正确的。江西作为一个中部省份,显然没有将这个理论理解透彻,导致江西整体发展比较落后。
最近,江西和湖南一样,也大张旗鼓地提出强省会战略,优先发展南昌。去年,南昌的首位度比前一年提高了1个百分点,对江西当局产生了较强的正向激励,坚定了江西强省会的信心。这也意味着,江西实施了多年的所谓均衡战略彻底破产了。
其实,南昌并非不想虹吸兄弟城市,而是自身能力不足,根本就吸不上来。比如,去年我们成立了一家新央企,也就是中国稀土集团,总部没有设在南昌,而是赣州,就足以说明南昌的软弱。如果放在四川,成都没有吃饱,其他兄弟都只能靠边站,这就是强省会与弱省会之间的巨大区别。再看看去年同期回迁湖北的三峡集团,总部就设在武汉,宜昌连碰一碰的机会都没有。除了武汉,三峡集团哪里都不愿意去,因为其他城市根本满足不了三峡集团的需求。拿南昌跟武汉一对比,强弱高下立判。
南昌强省会的战略无疑是十分正确的,能将江西省内的资源吸过来,本身就是一种本事。一个省会城市,如果连这样的本事都没有,只能说明其发展能力非常差劲。这些资源不留在南昌,也会跑到其他发达地区去,因为南昌都留不住的资源,其他城市更留不住。
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本地人才流失率的排行榜,江西排在全国第一名,本科及以上人才流失率达到了63.5%,超过六成。这意味着江西每10000名人才中,就有6350人离开了江西,远赴他乡,为别人做贡献。据了解,江西的人才,一般流向广东、福建、浙江、上海、湖南、湖北等省份,主要是前三者。
此外,广西的人才流失率高达57.8%,河北高达55.6%,安徽高达53.8%,黑龙江高达53.1%,河南高达52.5%,湖南高达48.6%。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,半数都留不住,这是最憋屈的事情。而且,除湖南以外,这几个省的高校力量也都比较薄弱,培养高素质人才的能力并不强。大量人才的流失,对这些省而言无异于是雪上加霜。
再往后,湖北的人才流失率为34.8%,山东为28.8%,辽宁为21.2%,四川为16.9%,江苏为15.6%,云南为14.6%,广东为13.1%,浙江为11.3%。从这里可以看出,发达地区的人才流失率非常低,高校是这些省虹吸外省人才的重要手段。离发达地区越近,人才流失率越高,位居前三甲的江西、广西与安徽,就是离发达地区最近的省份。四川、云南等省份,地处西南偏僻区域,离发达地区比较远,人才流失率反倒比较低。这一点很容易理解,因为这些地方比较偏远,外省学生不愿意去,高校招生以本地生源为主,因此留下来的比例非常高。
湖北的人才流失率也不低,因为湖北是高教大省,光211高校就有7所,被人戏称为全国的人才培训基地。近几年,随着以武汉、襄阳、宜昌为首的一主两副快速崛起,湖北省留住人才的能力得到了空前的提升。据武汉市有关部门2021年的数据显示,自2017年以来,武汉已连续4年成为人才净流入城市,4年新增留汉大学生139.4万人,高校学子留汉比例5年升至65.12%,“光芯屏端网”和大健康等支柱产业正在成为吸纳就业的主力军。据《武汉晚报》在2021年7月发布的消息显示:非武汉籍毕业生留汉比例增长明显,10年间,这一数据从17.97%增长到43.50%。从这里就可以看出,湖北高校毕业生留鄂率应该不会低于70%。
武汉曾经是全国最大的人才代工厂,现在为什么能留住人呢?关键的关键就在于城市发展了,产业发展了,优质岗位有了,待遇上去了,人才自然也就留下来了。
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武汉的经验,南昌可能无法照搬照抄,但可以学其精髓,通过进一步完善产业链,提升产业链的含金量,进而提供更多的优质岗位,留住更多的优秀人才,获得更快的发展速度。如果南昌能在5年之内将人才流失率降低到45%以下,那就非常成功了。
在强省会的同时,南昌也必须往北发展,而不是往南发展。作为一个赣北地区的城市,往南发展是没有前途的。赣南地区的赣州可以一心向南,抱港珠澳的大腿,南昌是不可能抱上广州与深圳的大腿的,因为这之间还隔了一个吉安与赣州。因此,南昌要想获得更好的发展机遇,就必须向北发展,老老实实融入长江经济带的发展大潮当中。
最近,湖北省确定了武汉向东发展的战略,目标就是通过鄂东地区辐射九江,最后实现与南昌牵手。相比于南边的湖南,东南边的江西更需要湖北的鼓励与支持。武汉向东发展,辐射九江南昌,正好体现了湖北对江西的关心与体贴。
国家指定由武汉都市圈、长株潭都市圈联手打造长江中游城市群,对江西南昌只字不提,由此可见,江西在区域发展方面还很缺火候。我认为,打造一个强大的中三角城市群,离不开江西与南昌的参与。武汉起来了,长沙起来了,固然可以提高长江中游城市群的地位,如果没有南昌的加盟,中三角终究是一句空话。
大大方方放下架子,老老实实与武汉合作,这才是南昌最好的发展方向。如果还在朝三暮四,今天想着抱珠三角的大腿,明天想着搭海西地区的顺风车,后天又想着做长三角的跟班,缺乏战略定力,最后的结局肯定就是措施发展良机,让环江西经济带的问题越来越严重。
江西已经错过了一个十年,如果再错过一个十年,以后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了。(2022年7月6日于武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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