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孕的猫咪作者:一山晚啼XCS字数:2648一年前,记得刚来这儿的时候写过一只小猫咪,那是在南门。今天要写的是另一只,在北门,这只猫咪怀孕了。见到这只猫咪有些日子了。一开始的印象:瘦,肚子瘪瘪的,走起路来,四肢的骨架在背上起伏着。它的毛色并不好,干涩,腰部一带发黄,像山林被烧过。因之不喜。并不怎么留意。只时不时的看见它在北门一带出现。有时,它来到
怀孕的猫咪
作者:一山晚啼XCS 字数: 2648
一年前,记得刚来这儿的时候写过一只小猫咪,那是在南门。今天要写的是另一只,在北门,这只猫咪怀孕了。
见到这只猫咪有些日子了。一开始的印象:瘦,肚子瘪瘪的,走起路来,四肢的骨架在背上起伏着。它的毛色并不好,干涩,腰部一带发黄,像山林被烧过。因之不喜。
并不怎么留意。只时不时的看见它在北门一带出现。有时,它来到值班室门前,默声不响的坐在那里。我因听过“猫来穷狗来富”的话。心生疑虑。所以,我就赶它。声行并吓。它一惊,跟着就跑开了。
在刚刚过去的春天里,在连着的几回夜班,听得北门园内一声声一阵阵的嚎叫,撕心裂肺。似小孩在哭,闻之心惶慌。是猫们在叫。不止一只,有三四只。其中就有它。另外几只都比它胖。
我断定,今日它的怀孕跟春夜的几次“嚎叫”息息相关。至于是哪一只猫下的种,就不得而知了。
它的怀孕我是突然才发现的。前些天午后,一位穿白裙的年轻女人出来,站在门口等车。随着喵喵地叫声,猫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来到女人脚前,朝着她叫,显得相熟的样子。翘着尾巴,在女人脚腕部摩蹭。女人见了,蹲下来自顾跟猫说,怀孕了呀,要生宝宝了啊。并伸手抚摸猫咪的颈脖。猫咪乖顺的任女人抚摸。车来了,女人起身要离开。猫咪还不舍地要跟着她走,我见到女人临走时注意看了一下猫的屁股。
就是在这个时候,我才发现猫咪肚子鼓鼓的,有别于平常,它怀孕了。我并且讶异,这只猫咪每次我呼它,想摸一摸它。它都是回头看了看我,还没等我靠近,一下子就跑远了,钻进花草丛中去。从没让我摸过它。怎么今天,可以让这位不相熟的女人摸呢?我有点不开心。
自从发现猫咪怀了孕,再看见它时,感到它温驯多了,走路一步一步地慢条斯理,显得稳重。
我有意喂它。前天吃丸子,我正好不喜吃,留给它。放在泡沫饭盒里拿过去。它也就吃了丸子,青菜剩饭根本不吃。怀了宝宝,怎么还挑食呢?我想,我不给你吃,你有的吃吗?
它原是一只没有主人的猫。与四处流浪的野猫不同,它只在北门一带活动。有一回,发现它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什么人给套了一只铃铛。后来有一次,一个小孩说,是她家店养的。这家茶店就在北门外旁边。实际上,一开始是如流浪,大概经常去茶店,茶店顺手牵羊的做了猫的主人,并不是成心养。它仍在北门一带出入。顶多,茶店有时施舍一点什么吃食给它。只是我并没有见过。所以,见猫脖上套的那个铃铛我是反感的。
如今猫咪怀孕了,茶店可有照料它呢?我见茶店时常是关门的,店主不是正常见天都在。这个猫主人,有名无实。再说,谁承认茶店是猫主人哩。
有一回我正在吃饭,猛不丁地抬头,看见它坐在门外,正望着我。眼神里露出哀怜。是饿了吧?
只要我记得,就会把仅有的肉菜留给它。一般我是不吃食堂的肉的。
今天,快到晚饭时间,饭还没有送来,尚有点早,它就来了。见我还没吃就又走了。等我吃饭时,它又走过来。正好有几块肥肉,我夹着放在脚地上,招呼它来吃。它倒是走过来。闻一闻,嗅一嗅,碰一碰,尝一尝,终于是摇着头甩着脖子没有吃。怎么不吃呢?我以为这样的肉是猫狗的佳肴。它居然不吃。我因它的挑剔而愠怒。看着它鼓隆起的肚子,我惟自叹息。
灯亮起来,夜晚来临。一天接近尾声,我就快要下班了。站在北门外,望着渐浓的暮色,见广场远处匐着一团黑影,定睛一看,是猫咪坐在那里,它向东斜望着。我走过去,它则站起来,并往前走,我平行地跟着它。它来到距茶店二十米远的地上坐着,脸身正朝着茶店门的方向。
这一刻我起了感动。它是在等茶店的主人吗?等着回家,等着食物?不管怎样,在这一刻,猫咪是把茶店当成了它的家吧。尽管茶店并没有放它在心上。
我想到猫的怀孕,是对他人的痴情专一,还是自己的愚蠢?
我总觉得,它怀孕是被动的,是不自主的。这是一件糟糕的事。然而,事实上怀上了。那只使它怀孕的公猫呢,则不见影踪。是怪公猫呢,还是怨这只母猫呢?莫名难言。
怀上了,猫咪就得负责。让肚子里的小猫长大,生下来。这个过程猫咪自己必须承受。
我在想,到时候猫咪怎样生小猫崽呢?想想是一个奇迹。怀孕期多久?生的时候是独自完成?怎么完成?需要人照料吗?
我为它意外的怀孕而忧虑。
由这只猫咪我想起小白。小白是哥哥家曾经养的一只小狗。我写过它。遗憾的是小白在那年冬天死了。在我夹肉喂猫咪的时候,我就想起在家吃饭的时候,小白跑过来,乖乖的,懂得的,默默的,站在我脚地边,等着我喂它。我尽可能的拨些肉菜给它。小白舔得干干净净,石板发亮。小白也挑食,喜吃肉菜,带肉汤的。小白不吃白饭。
我原以为猫狗什么都吃的,只要能吃。实际上并不是这样。猫狗也有它们的性格,也终有它们的命运。
随后的几天,到了饭点,它就来了。像那时的小白一样。我们似乎已有了某种默契。
它先端坐在门外。有事没事的,像冬天里晒墙根的大爷。自在不问世事,悠然不管岁月。
等我在里面吃,它在外面叫。
我吃得差不多了,有意留一点给它。
这次有猪肝,留了三块给它。不知道它吃不吃?连同饭盒一点剩菜饭,放在地上喂它。
它先闻一闻,看一看,试探着咬起一块猪肝,嚼起来。摆着头嚼,一块猪肝做了三次才嚼吃完。三块都吃了。一点剩饭洋葱没有动。
随后我把饭盒拿去扔了。它踏着稳健悠然的步伐,钻过栏杆,然后,侧卧躺在栏边地上。我想那是它最舒服的姿势吧。我走过来,它很敏锐的感觉到,马上抬起头,一对黄眼珠望着我,朝我喵、喵地叫两下。它的叫声,气息软绵低沉,感觉有气无力。使人想到恹恹的病人。我可以感受到,它与我有了更多的交流,或者说变得亲近,信任。
我想给它拍照。靠近过去,它却爬起,要粘身过来。我叫它仍躺下,它也不管。我说,没吃的了呀。终于是拍不成。后了,放大偷拍了一张。
我想起,我给它吃的这点,是不是它一天的主食呢?我便感到,它是用最少的补充来维持着它的生命,当然,还有它肚子里怀着的小猫崽。一边感到伟大,一边慽慽焉。
这时,猫咪发现身边一只虫子。虫子棕褐色。猫咪快捷地连接着用前面两只脚去抓虫子,按,踩,扑。用嘴试着咬虫子。猫咪的试探,感觉如火中取栗,像咬刺猬。终于没有吃,大概是有甲,也或是不合胃口。
它动作的矫捷,又让我感到:它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羸弱和无力。它还是很健康的。我一边安些心,一边感叹生命力的顽强。
一日午后,我坐着有点磕睡,头昏昏然,不时闭起眼假寐。猫咪趴伏在柱脚背处,腹肚贴地,两只前脚跪缩在身下,眯着眼,也一副犯困的样子。它的这个姿势看上去像一只兔子。有时,它从远处一步一步走来,有虎的雄姿。我隔几秒睁开眼。睁一下,它还在。睁一下,它仍在。等我再一次睁开眼,它不见了,不知跑去哪里了?我的感觉像读书时午睡,一觉醒来,发现同学们都不在,教室里空无一人。恍惚隔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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